南栀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她。她笑了,却没解释。
alba没有像别人那样问她“从哪来”“有没有美国护照”之类的问题。她只是认真地听她讲家常、谈学习、吐槽图书馆新规。她们在午休时一起坐在草坪上看书,也会在周五放学后一起喝热巧克力。
有一次,她们并肩走在河边的校道上,alba轻轻碰了碰她的肩:“如果你什么都不确定,也没关系。”
那一刻,南栀忽然意识到,自己心里的某些想法,或许真的不只是特别喜欢朋友。
但她还没有答案。
她只知道,和alba在一起,她会感到放松、自由,还有一点点莫名的心跳。
她也认识了theodore
kingsley。
他是历史社团的主持人,父亲是艺术投资人,母亲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顾问。他有着几乎不现实的乐观和温柔,对每个人都真诚。南栀最初并不在意,但他太自然了。
他会认真听她讲自己背单词的方式,说:“你讲这些比老师生动多了。”
他在午休时请她帮忙练演讲,结束后会略带不好意思地问:“我说得是不是太刻板了?”
有一次她生日,他送了一本老版《普鲁斯特问卷》,第一页写着一句话:“希望你能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他们的相处是轻盈的,像春日午后斜进来的风。她没有抗拒。
只是她比谁都明白,那份温暖之下,她的心仍有一道裂缝没愈合。
搬进陈卫东安排的新公寓后,一切生活条件都改善了。
她有了独立书房、有了定期的课外辅导、有了申请大学的资源。妈妈仍旧沉默寡言,每天按时做饭、送她上下学,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她知道,那顿“饭局”之后,有什么被永远改变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雪的声音像一把刀刮过玻璃,冷得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