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越说越气,本想不管她哭不哭,今天非得狠狠骂醒她,让她长点记性不可。
可目光触及她那张脸——眼眶通红,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副明明委屈得要命却又带着倔强的模样,像根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满腔的怒火和训斥堵在喉咙口,像是撞上了一堵柔软的棉花墙。
他看着她又低下头,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终究是狠不下心肠再骂下去。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淹没了他,他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气急败坏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恶狠狠的咒骂:
“妈的!真是欠了你了!”
他猛地转过身,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像是在努力平复情绪,最终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妥协吼道:
“行!你想怎么招就怎么招吧!爱去哪去哪!大不了……老子多留意,多护着你一点就得了!”
吼完,他背对着她,一时无言,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白芷依旧低着头,坐在床榻边沿,肩膀微微耸动,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曾国宇等了半晌,没等到她半点回应,那股压下去的邪火又有点往上冒。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到她面前,动作看起来依旧粗鲁,但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却下意识地放轻了许多。
“哑巴了?”他没好气地问,语气依旧冲,但少了之前的暴戾,“不是想找孝薇吗?起来!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