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的肌肉得以片刻喘息,翻江倒海的脏腑稍稍归位。
可他非但没有感到丝毫轻松,反而更加难堪!
这慢下来的折磨,分明是薛常麟对他那声求饶的回应——一种带着施舍意味、却又极具羞辱性的“恩典”。它无声地宣告着:你的痛苦,你的极限,你的求饶,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予取予求,连何时让你喘口气,都得由我来定。
曾国泰将脸深深埋进散发着浓烈汗味和薛常麟气息的枕头里,身体随着那缓慢却更显磨人的节奏细微地起伏。
他死死咬着牙,不肯再泄出一丝声音,只是紧闭的眼角,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无声地渗了出来,迅速淹没在汗湿的鬓角里,消失不见。
薛常麟感受着身下躯体细微的颤抖和无声的隐忍,黑暗中无声地勾起唇角。
这无声的崩溃,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得多。
他享受着这种绝对的掌控感,享受着敲碎对方硬骨头后,欣赏内里那不堪一击的软弱的时刻。
他刻意放缓的节奏,是掌控,是戏弄,更是为下一轮更彻底的征服,积蓄力量。
次日
南京 秦淮河畔酒楼雅间
雕花窗外画舫流光,丝竹靡靡,雅间内紫檀桌面被曾国泰拍得震响。他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盖有鲜红南京政府大印的军火批条,“啪”一声甩在曾国宇面前的青花瓷碟旁,汤汁溅上挺括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