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拿着那枚荷包,手上如同有千钧重量,敛眉垂目,凝重的一言不发。
李叙白看一眼荷包,又看一眼季青临,迟疑道:“季副尉,这个荷包怎么了?怎么你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季青临欲言又止,看着李叙白那茫然无知的双眼,他指着荷包上的纹样,迟疑道:“大人仔细看看这纹样,这纹样的绣工。”
听到这话,李叙白当真仔细端详起来。
不过,让他一个前世只穿混纺衣裳的蓝星人,来辨认绣工针法,那才是大眼儿瞪小眼儿。
李叙白看了半晌,无奈的摸着鼻尖儿,讪讪笑道:“这个,我啥也没看出来啊!”
“......”季青临想了想李叙白的出身,看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他思忖着慢慢道:“宫里规矩大,日常用什么料子什么纹饰都得按着品阶来,这荷包用的是蜀锦,出自绫锦院,荷包上绣的纹样是......”
“这个纹样我知道,”李叙白赶紧接口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嘛。很少有人会往荷包上绣这个纹样吧?”
“对,”季青临诧异的看了李叙白一眼,心中暗道,他也并不是传言中的那般不学无术,轻轻的透了一口气:“大人说的不错,蜀锦是贡品,只有官家、两宫太后、皇后和妃位以上的宫妃才可以用,其他品阶若要用蜀锦便是逾越,除非官家御赐,而这荷包上纹饰,虽然无关品阶,但,却是宫里极少见的。”
听话听音,李叙白听出了季青临话中的犹豫,但这荷包是如今唯一的线索,不问清楚是不行的,他想了想:“少见但不是没有,那这纹样,都是谁在用?”
“......”听到这话,季青临的脸色格外难看,踟蹰了一瞬,艰难道:“是,皇后。”
这话简直就是一道惊雷,骤然把李叙白给劈晕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大人,你看这事?”季青临一把扶住了摇摇欲跌的李叙白,试探着问了一句。
“让我缓缓,你让我缓缓。”李叙白摆了摆手,猛然于心乱如麻中窥见了一丝光亮,脱口而出道:“一个是,皇后在用,但并非只是皇后在用,而另一个,是不是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皇后爱用这个纹样?”
季青临当然也明白这里头的蹊跷之处,可是要紧的不是这点蹊跷,而是明明他们知道有人将疑点和苗头指向了福宁宫,可偏偏眼下,他们对这种阳谋无计可施。
季青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门外窗外,郑重其事的开了口:“大人可知道帝后不和一事?”
“知道啊。”李叙白的神情一派轻松,他并不觉得帝后不和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两口子打架嘛,这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但是看季青临的脸色凝重,他也收起了散漫的心思,眯了眯眼道:“我听人说过帝后不和这件事,但是,这荷包一看就是有人在栽赃陷害,这么低级的手段,就算是帝后不和,官家也不会被糊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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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张了张嘴,面露难色:“可是,武德司既无法证明福宁宫的清白,也无法福宁宫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