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忠叔又出现在南城兵马司附近一家专做漕运脚夫生意的脚店后院。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壮汉,是这里的“坐地虎”,年轻时曾受过李承宗父亲的一点恩惠。
忠叔带来两坛子陈年烧刀子,与壮汉对饮。酒过三巡,忠叔借着酒意,拍着桌子骂娘:“……世风日下!连贡院重地都敢伸手!听说有个姓王的誊录官,手脚不干净得很!这等蠹虫,就该剁了爪子喂狗!”
虬髯壮汉眼一瞪,蒲扇般的大手拍得桌子嗡嗡响:“忠叔您消消气!哪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您放心,咱兄弟们别的本事没有,盯个把人的梢,保准连他一天上几回茅房都给您数清楚喽!”
一张张熟悉或半生不熟的面孔,一处处鱼龙混杂的场所。忠叔如同一个最高明的弈者,看似随意地落下棋子,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带着精准的目的。
他利用的是旧日情分、是市井小民的义气、是底层胥吏对权贵爪牙的天然警惕,还有那一点微不足道却能撬动杠杆的碎银打点。
很快,贡院外围,尤其是靠近誊录房、卷库等核心区域,无数双眼睛在暗处悄然睁开。卖夜宵馄饨的老汉,打更巡夜的更夫,甚至倒夜香的杂役,都成了忠叔延伸出去的神经末梢。
一张由市井烟火气和人情世故织就的天罗地网,无声无息地罩住了那看似铜墙铁壁的贡院。
第三天的深夜,万籁俱寂。忠叔并未睡下,只在静观居后罩房那间狭小的居室里,就着一盏如豆的油灯,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古朴的短匕。匕首刃口在昏黄光线下流转着幽冷的光泽。窗棂上,传来三声极其轻微、如同虫鸣般的叩击。
忠叔动作未停,只淡淡应了一声:“进。”
一个穿着半旧公服、身形瘦小的身影,如同狸猫般敏捷地闪了进来,正是贡院里一个负责夜间看守卷库外围的低级皂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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