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们马上动身!”
顾向南挂断电话,拍了拍贺超,跟着省公安厅的同志一起赶往裴建的老家。
根据省厅提供的地址,车子在一座破败的农家院前停了下来。
顾向南和贺超对视一眼,整理了一下警服,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太太正在喂鸡,听到动静,她抬起浑浊的双眼,警惕地望了过来。
“你们找谁?”
”顾向南温和的说:“大娘,我们是警察,想找裴兴昌了解一些情况。”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一掀,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比档案照片上要苍老得多,六年的冤狱生活,在他脸上刻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沟壑。
他就是裴兴昌。
“娘,你进去吧。”裴兴昌开了口。
他将目光投向顾向南和贺超,没有半分意外,也没有半分惊慌,只是平静地问:“是为了我儿子的事?”
这份超乎寻常的镇定,让顾向南心里咯噔一下。
他点了点头,开门见山:“我们想跟你聊聊刘慧芳和高志彬。”
裴兴昌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他拉过一个小马扎,自顾自地坐下:“聊吧,想知道什么?”
顾向南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死了。”
裴兴昌的脸上,依旧是那片死寂。没有惊讶,没有动容,仿佛只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旧闻。
贺超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语气加重了几分:“裴兴昌,我们怀疑你儿子裴建,不仅杀了刘慧芳和高志彬,省城那几起警察被杀的案子,也可能跟他有关系!最早死的两个警察,就是当年把你从家里带走的人!”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了“咣当”一声,像是暖水瓶掉在了地上。
裴兴昌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屋门的方向,又缓缓转了回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报纸上说的那个‘替天行道’的案子,真的是建儿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