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刚刚打残了一个人,崔毋挠听起来心情意外的不错。
玉韶推开门,浓烈的酒香涌进屋内。她慢慢的跨过门槛,风把屋子里染上了一层浓浓的酒味。
“这是什么酒?这么香。”
“回将军的话,是‘今朝醉’。奴出身贫贱,无所依靠,想着投将军所好,得将军垂怜,便带了酒过来,谁知……”玉韶笑笑,“将军这里应该有更好的酒吧。若是将军应允,奴可否敬将军一杯?”
崔毋挠垂眼看她,只望见一段雪白的颈子,羊脂玉似的,看的他心痒痒的。脖子都这么白,那衣裳底下……
他正要去搂她的腰,却不想玉韶轻轻一躲,避开他的手,转头娇笑道:“有些事还是喝完酒再走比较好。将军,您说是不是?”
一双眼睛长而媚,闪着莹莹的光,欲拒还迎,欲说还休。
“是,美人儿说的是。”崔毋挠搓搓手,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这美人识趣,不像先前几个,又哭又闹,惹人心烦。既然这样,不如多留她活些时候。
崔毋挠也笑,伸手越过架子上沾血的鞭子,取下来一个褐色瓷瓶,递过去的时候还摸了一把她的手。
手指粗糙油腻。
玉韶心里恶心,面上却笑道:“奴给将军斟酒吧,”一面说一面拿起桌上的一只瓷酒杯倒了酒,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将军请喝。”
“美人儿不喂我吗?”
“将军想的话……”
玉韶笑着走到他身后,胳膊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宽大的衣袖垂落到他胸前,瓷酒杯递到他嘴边。
“这样,如何?”
“甚好甚好。”
崔毋挠就着她的手,慢慢把杯中的酒喝净了。喝酒的时候,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从她袖子里飘出来。崔毋挠心神恍惚,调笑道:“美人儿,你用的什么香?怪好闻的。”
“香?”玉韶故作惊讶,“将军醉了,闻错了吧,奴没用香啊。”
“醉?本将军……”
崔毋挠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还要再说,忽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眼皮子渐渐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