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寿宴上传来一阵抚掌喝彩声。
玉韶踮踮脚,勉强看到其中一人把另一人踩在脚底。被踩着的那人浑身青紫,嘴唇发白,显然伤的不轻。而获胜者,则举起双手,迎接众人的欢呼。
而鼓掌鼓的最使劲儿的那个人,玉韶也刚好认得,正是岑瑞的副将——禹凌云。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侧,他的腰带上面果然挂着一个鸳鸯交颈的绣香囊。
“快些快些,该你们上场了!”
获胜的那人大摇大摆的坐进了宾客宴席,伤痕累累的失败者却给人抬出了将军府。
玉韶定了定心神,跟着一众舞姬鱼贯而入。
胡琴悠悠,鼓声阵阵,石榴红的裙裾翩跹飘扬,底下穿着同色系绣鞋的小脚踩着鼓点轻巧跃动。
玉韶借着在台上跳舞的机会,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
崔毋挠坐在右上首第二座,一面搂着侍女调戏,一面和坐在他旁边的穆星纬说笑。
曲声急促高亢,玉韶和众舞姬和着乐声向后仰去,把腰弯成了一个拱形。从这个角度,她刚好看到他们快速变动的嘴型。
他们聊的是那天她在醉仙楼献给穆星纬的计策——先以帮助之名和颜悦色拖住岑瑞,之后将留影石和作为证人的流民一同交给风叶将军,最后再提出宽待流民、打棒给枣的管理方式,以提高流民干活的积极性。
这样一来,崔毋挠定能得到风叶将军的支持,分掉一部分管理流民的权力。而岑瑞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鼓点急促,笛声短促,伶人拨动琴弦以相应和。玉韶和众舞姬将袖一甩,借力直起身子,腰如柳枝随风摆,往左又是一倾。
左上首一座,岑瑞端起面前的酒盏,大口大口喝着闷酒,似乎为此事不快。
他后面坐着禹凌云,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想来也是因为先前之事给岑瑞罚了。
乐声越发高昂,胡琴、小鼓、短笛一齐将情绪推至最高处,忽地,琵琶铮铮,当心一画!一片静默,如同空白,无声胜有声。
众舞姬伶人跪贺,渐次而下。
“这些舞姬跳的蛮好的,光看着就热闹,”席间有人随口道,“就是穿的太多了点儿。”
旁边有人应和:“一点不错,尤其有几个长得还怪好的,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过来陪我们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