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淮沅突然笑了笑,竟也不否认,身子一斜,顺势跌进她怀里,“若是如此,那娘子如何为报?”
顿了顿,他直直看进她的眼睛,语气坚定。
“我对娘子一见钟情,娘子不如以身相许,给为夫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
谢晚宁挑挑眉。
死病秧子又演戏!
表面上装得深情款款,然而他与她相识也不过三日,甚至他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真的有这种情感?
望着许淮沅的眼睛,谢晚宁笑着,伸手,指间隐约有寒光一闪,眼看要划上他那凸起的喉结。
“行啊,今晚就洞房,你若是明天还能活着,再谈名分吧。”
不待谢晚宁碰到自己,许淮沅已经坐了起来,眸中神色如常,“咳咳,为夫身子不成,下回,下回。”
谢晚宁冷笑,转过头。
还想调戏她?做梦!
世人皆道许家公子温润如玉,家财万贯,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流。即便是病成这般,很多闺秀也会为他一个回眸便失了心神,很多佳人也会因他一句温言就乱了方寸。
但是她谢晚宁不会。
她本就不是困在笼中供人观赏的金丝雀,一辈子要困于那豪门大院之中碌碌无为;她是杀手乌鹊,是踏着尸山血海走出来的罗刹,是刀尖舔血过活的亡命徒,这一生要注定在风雨中搏击,在激浪中成长,在无数次的振翅翱翔中追逐自己的活路!
许家只能是一个暂且停留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人也好,事也罢,都不会是她前行的绊脚索。
她的道路,应该在更高远的天空。
谢晚宁垂眼,目光轻轻落在马车的角落。
阳光透过马车,被分割得细碎,落在她的侧脸上,远远看去,像是一颗被秋风打磨过的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