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盖上被子,闭眼准备睡觉。
然而,眼睛一闭,其他器官便敏锐起来。
她听见有人从屋顶上滑下,提着的刀尖刮过屋檐,衣摆在风中飘扬,发出“飒飒”之声,而于此同时,有人冷笑开口。
“呦,这不是那个最会躲藏的贱种吗?真是让老子好找!”
风雨冷凄之中,那人满是嘲讽与轻视,“怎么一会儿不见,你就成了这幅丢人模样?”
远处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噼里啪啦的,和雨声混在一起,在屋内回响不休。
这客栈的屋顶也太差了吧,外面的声音都能听得如此清晰?
谢晚宁皱了皱眉,呼出一口气。
平心静气,早点休息。
屋顶上还在继续。
“果然贱种就是贱种,娼妓的儿子就是上不得台面,居然还想着什么……认祖归宗?哈哈哈哈……”
那人似在仰天大笑,震得屋顶簌簌落下些灰尘来,扑了谢晚宁满脸。
谢晚宁眉头跳了又跳,将自己心中那股突然冒出的无名火压了又压,掀开被子,起身洗脸。
一边洗,一边安慰自己。
莫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
洗好脸,谢晚宁余光一瞥,恰好看见透过窗纸,看见无数黑影晃动,似是落地而去。
擦干脸上的水珠,她又一次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