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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白发拦截乌光的同时,涵婓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如鬼魅般站在了那根射出乌光的蟠龙柱阴影前!右手并指如剑,指尖吞吐着一点凝聚到极致的、带着吞噬气息的苍白寒芒,狠狠刺向阴影深处!
噗!
一声沉闷的、如同刺穿败革的声音响起!
阴影中传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到极致的闷哼!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被巨力撞击,猛地从阴影里倒飞出来,重重撞在后方坚硬的墙壁上!咔嚓!墙壁被撞出蛛网般的裂痕!那黑影瘫软在地,显出身形——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惊骇眼睛的刺客。他的胸口心脏位置,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正汩汩冒出黑色的血液,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苍白,仿佛被瞬间冻结并抽干了所有生机。刺客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涵婓缓缓收回手指,指尖那点苍白的寒芒悄然隐没。他看也没看那具刺客的尸体,冰冷的目光扫过刺客刚才藏身的阴影处,又扫过殿内其他几根蟠龙柱的阴影。死寂,一片死寂。再没有任何动静。显然,这是潜伏的最后一个钉子,或者,其他的早已被刚才的杀戮震慑,不敢妄动。
他转过身,重新走向那瘫软在座椅旁、已然吓傻的女子。
女子看着涵婓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解决掉刺客,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巨大的恐惧让她彻底崩溃了。她瘫在地上,身下蔓延开一片湿热,腥臊的气味弥漫开来。
“是…是他…” 女子眼神涣散,如同梦呓般喃喃,声音抖得不成调子,“是青冥大人…他…他走之前…亲手…亲手用…用那把剑…” 她颤抖着,目光下意识地、充满了刻骨恐惧地,望向主位座椅后方墙壁上悬挂着的一柄装饰性的古朴长剑。剑鞘是暗沉的乌木,剑柄缠绕着褪色的金丝。
“他说…他说只有真正的伤…真正的血…才能…才能骗过…” 女子语无伦次,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几乎失去了逻辑,“他说…这伤…这血…是…是给…给一个…一定会来的人…看的…是…是证据的一部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涵婓的脚步停在了女子身前。他顺着女子恐惧的目光,看向了那柄悬挂在墙上的古朴长剑。剑很普通,至少看起来如此。但涵婓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刻刀,瞬间穿透了表象。
他的视线,死死锁在了那暗沉乌木剑鞘靠近剑格的位置。那里,有一道极其细微、几乎与木质纹理融为一体的划痕。划痕很新,边缘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薄却异常熟悉的能量气息——那是青冥佩剑独有的、带着一丝温润表象下极致锋锐的剑气!
刹那间,所有的线索如同破碎的拼图,在涵婓死寂的脑海中轰然撞在一起,拼接出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
青冥离开前,亲手用他自己的佩剑(或者至少是剑气),刺伤了这个侍妾!制造出她被“闯入者”重伤的假象!目的,就是留下这个“重伤濒死”的女人,让她在极致的恐惧中,拿出那块伪造不在场证明的幻象阵盘,向“一定会来”的涵婓展示!用她的伤,她的血,她的恐惧,她的证词,来为那个完美的幻象做最后的背书,试图彻底洗脱自己的嫌疑!
这个侍妾,从头到尾,都只是青冥精心设计、用来迷惑他涵婓、甚至迷惑可能存在的其他调查者的一个道具!一个活生生的、会流血会哭喊的障眼法!她的生死,在青冥眼中,与蝼蚁无异!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以涵婓为中心席卷整个大殿!地面上的薄霜瞬间加厚,发出细微的冻结声。悬挂的纱幔无风自动,凝滞在半空。
那女子感受到这几乎冻结灵魂的杀意,最后的求生本能让她爆发出凄厉的尖叫:“不!别杀我!我…我还有用!他…他走得很急…他…他的佩剑…那把真的剑…在书房…在震动!很怪异的震动!还…还有这个…”
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用尽全身力气,从自己染血的宫装袖袋深处,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小撮东西,颤抖着举到涵婓面前。
那不是丹药,也不是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