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日,她还会在院子里种满栀子花,花香浓郁却不腻人,从那以后,栀子就是他一生的钟爱。
楚国王庭风云突变,老皇帝子嗣凋零,仅存的几位皇子不是庸碌无为就是骄纵跋扈。
而在盛扶光的筹谋下,萧凛如利剑出鞘,一战成名,朝堂献策惊人,不过两年光景,他已屹立于东宫之巅。
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不再叫她轻妩姐姐,而是一声声带着无限缱绻柔情的,“阿妩。”
登基前夜,盛扶光在御花园拦住了他:“先皇,是你…”
“阿妩要告发我么?”
他轻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十年隐忍,为的就是这一刻,雨夜难产的娘亲,那些被克扣的炭火,那些打在身上的板子...他从未忘记。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他那高高在上的亲生父亲。
永乐元年,新皇登基,下的第一道诏书,就是封比他还大十岁的,一个宫女为皇后。
满朝文武一一上折阻拦,老丞相颤巍巍出列,“轻妩姑娘年长十岁,又是宫女出身,如何担得起国母之位啊!”
萧凛高坐龙椅,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那是盛扶光熟悉的动作,每当他耐心耗尽时就会这样。
他拂袖而起,声音平静不容置疑,“下个月册封大典,朕要看到你们跪迎皇后。”
而此时的盛扶光,任务进度条已经走完百分百,手中的忘忧水瓷瓶却怎么也打不开。
“阿妩在找这个?”
萧凛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个青玉小瓶,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眼底却暗潮汹涌:“太医说...这药能让人忘记最珍视之人?”
盛扶光浑身一僵,萧凛突然将她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融进骨血,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吸气,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十年......你以为朕看不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