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帅!小心了!”穆那拉登久战不下,猛地一声暴喝,全身内力狂涌,右拳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整个人的气势攀升到顶点!正是其压箱底的绝招——“天狼啸月破”!一拳出,隐隐有狼啸之音,刚猛霸道,直取顾远胸口!此招威力极大,但也极耗内力,非生死相搏轻易不用!
顾远瞳孔骤缩!避无可避!他猛地一咬牙,体内百兽功内力疯狂运转至极限,左掌画圆,武当“揽雀尾”的柔劲布于身前,右拳则凝聚百兽功至刚之力,隐隐有猛虎虚影浮现!正是他融合两家之长自创的杀招——“虎踞龙盘”!
轰——!!!
两股至强力量猛烈碰撞!如同平地惊雷!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将周围数丈内的火把尽数吹灭!烟尘弥漫!
噗!
顾远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站稳,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受了些内震。而穆那拉登也蹬蹬蹬连退三步,气血翻腾,脸上闪过一抹潮红,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只是看向顾远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痛惜!
烟尘散去,众人看清场中情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顾远脚下地面深深龟裂,而穆那拉登站立之处也留下两个清晰的脚印。
“顾帅!”穆那拉登没有追击,反而上前一步,看着顾远嘴角的血迹,眉头紧锁,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和关切,“你…你这两个月,究竟在做什么?!你的内力运转滞涩,气息浮躁,根基虚浮!比之潞州之时,不进反退!沉迷女色,荒废武功,此乃武者大忌!真气不养,何以凝神?何以在千军万马之中所向披靡?取敌酋首级?!” 他耿直无比,句句如刀,直指要害!
顾远心中苦笑,面上却强行挤出一丝“惭愧”又带着“男人都懂”的尴尬笑容,抹去嘴角血迹:“穆老教训的是…顾远…顾远惭愧。只是…唉,温柔乡是英雄冢…让穆老见笑了。” 他顺势将“沉迷女色”坐实。
“哼!”穆那拉登重重哼了一声,还想再训斥。李存勖却已大笑着走了过来。
“好了好了!穆老!”李存勖拍着穆那拉登的肩膀,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放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谁像你这老顽固!清心寡欲,无趣得很!男人嘛,血气方刚,美人在怀,岂能不动心?顾兄弟这是真性情!真豪杰!哈哈哈!今日切磋,精彩绝伦!本王看得痛快!来,继续喝酒!” 他彻底相信了暗桩的汇报,顾远确实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武功都退步了!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顾远也配合地露出“羞愧”又“释然”的笑容,向穆那拉登拱了拱手,在李存勖的簇拥下回到席间。宴席气氛重新热烈,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比武从未发生。
与此同时,在远离晋阳繁华的太行山麓,凛冽的山风中,一个身影踉跄而行,如同风中残烛。
正是被革职驱逐、身受重伤的范文。二十军棍打得他皮开肉绽,周德威趁火打劫,抢走了他仅存的财物,只留给他一大包视若生命的舆图、星象推演图和笔记。他身无分文,带着伤,靠着一点草根树皮和雪水,挣扎着走到这里,已是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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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 范文靠在一块冰冷的山石上,嘴唇干裂,脸色灰败如死人。连续两日水米未进,加上伤口感染带来的高热,让他意识模糊。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中充满了不甘、怨恨与绝望。
他恨李存勖的刚愎昏聩,被顾远玩弄于股掌!
恨周德威的无耻贪婪,落井下石!
更恨顾远!恨这个算尽人心、将石洲乃至整个北方都视为棋局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