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密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热燥的腐烂味儿,阳光刺得人皮肤发痒。
铁罐的影子投在地上,牛桂成整条小腿被砸扁,断掉的骨头钻破皮肉露出来,白森森的十分骇人。
黑提着水罐,微眯着眼睛打量这个异国人,他比刚来时瘦了几十斤,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l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伤痕。
这样一个窝囊废物,大型垃圾一样的人,有人愿意在他身上花钱,真是件稀罕事儿。
不过这都跟他没关系,黑空出一只手抹了下嘴巴,他只是捞个外快。在这个三不管地带,赚钱实在太难了,黑不想把头别到裤腰带上贩d做卖命钱。
至于看d场的活,黑也不愿意做,进了d场的人没几个善终的。要么染上d瘾,输得倾家荡产,要么被寻仇的人打死到阴暗的巷子中。
恶人还需恶人磨,黑咧嘴一笑,只要折磨恶人就要能拿到钱,他愿意暂时做个恶人。
天气炎热,鲜血和脏污混合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黑把冰凉的溪水泼到牛桂成脸上,见他哼了一声没醒,用力踹了他一脚。
牛桂成疼醒,身体疼的直抽抽,眼泪是止不住的往外流,第一反应是为他还活着庆幸。当大石头的影子投到脑袋上时,他真以为他要被砸死了。
黑解开牛桂成身上的绳子,重新将他拖到了板车上。
牛桂成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腿,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晕过去。
板车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山下镇子上,黑累得直喘粗气。他买了罐汽水仰头喝完,把瓶子捏扁,将板车推到热闹的集市上。
被拐卖后牛桂成头一次看到这么多人,他重新生出了逃出生天的希望,连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仿佛都没那么强烈了。
集市上的小贩喊着他听不懂的贩卖声,来往行人肤色黝黑人长得干瘦,说的也全是本地话。有人路过时,好奇的看了牛桂成两眼,嘀咕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牛桂成满怀希望的用眼神向过往行人求助,半个小时过去,没一个人对他表达关心。
要是在华国,大街上有人伤成这样子,早有路人打电话叫120和报警了,牛桂成越等越心慌。他就像个劣质的展览品,根本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你好,这个琥珀手镯多少钱?”
冷不丁听到有人说华国语,牛桂成浑身一激灵,急忙朝说话的人看去。
说话的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她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戴着墨镜和遮阳帽,雪白的手腕上戴着墨绿玉镯,此刻弯着腰在一个小摊上挑琥珀手镯。
牛桂成认不出女人衣服品牌,但从穿戴和气质上判断,这绝对是个有钱的华国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