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河公主伸出手,让顾辛夷为自己把脉。
顾辛夷将手搭在她的腕上,闭上眼睛细细感知,许久之后才将手指移开,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
“公主今年以来,可是每月都有咳血之症?夜中难眠,时常被噩梦所扰,心疾发作次数也比往年多。而且,您夜里偶尔会出现幻象,分不清梦和现实。”
平河公主还没回话,魏宁先瞪大了眼睛:“娘,您咳血了?什么时候的事,您怎么不告诉我。”
一想到娘亲身体已经衰败到咳血的地步,魏宁眼睛就开始发胀。为什么她离京时,娘一个字都没跟她吐露自己身体情况。
早知道她身体如此虚弱,她时怎么也不会离开娘亲到扬州散心的。
平河公主现在也不过三十六岁,平日养尊处优,就算身体因生孩子落下病根,也不至于芳华尚在就开始咳血。
古代人十分迷信,认为中青年人咳血为大不吉,有短寿之兆。
平河公主见女儿这么急,摇头到:“你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办事一惊一乍,让娘如何能放心得下。”
她说到这里,突然像被什么呛到一样,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
魏宁又急又怕,急忙捧起茶杯,端到母亲面前:“娘,您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平河公主以手帕掩唇,咳嗽了好一阵,待平复过来后,脸色绯红,泪光点点,仿佛病了一场。
她扫了一眼深色锦帕,上面果然又染了血污。咳血越来越频繁了,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撑到给宁安安排好后路。
“娘,您又咳血了?手帕给我看看。”
魏宁紧咬着唇,端茶杯的手颤得厉害,茶水洒到了地上。
“咳,咳出来就好,不碍事的,你别胡思乱想。”
“公主,能让我看一下您的手帕吗?”
顾辛夷只通过把脉就看出,她这一年来的各种毛病,平河公主对她的医术还是很信服的。
而且来之前平河公主已经调查过,薛氏一族一直在江南经营,近年来与京城没什么联络。只有一位熟络的世叔梁松汝逢年过节会互送些节礼,但对方是有名的清官,不曾结交朋党,也没牵涉到夺嫡之争中。
至于苏逢春倒是与京城有些联络,暗地里在为三皇子做事。但薛氏已经有意与其和离,两人之前没有情意只有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