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见他离开,急忙去追他。
来到灵堂,父亲沈恪正跪在棺材前,给他的亡母沈惋烧纸。
沈天予垂眸静静望着棺材上的遗像。
黑白遗像上,那个温婉虚弱的老太太,脸上露着谦卑的讨好的微笑。
母亲生下惊语后,沈哲就交给奶奶抚养了。
那么善良的老太太养出了虚伪的沈哲。
沈天予对父亲说:“爸,您跟我去书房一趟。”
他抬脚就走。
沈恪一向听他的话,从蒲团上站起来,跟着他去了书房。
元瑾之没再跟过去。
生在元家,她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就是懂分寸。
沈天予关上书房门,立在窗前,对沈恪道:“惊语明年毕业,把小叔调去公司主管经营。从现在开始一点点削减沈哲手中的权利,留意一下他是否在公司拉帮结派。”
沈恪目露为难之色,“阿哲毕业就进了公司,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贸然削减他的权利,会不会让他寒心?他在公司人缘是挺好,无论是股东还是职员,都挺喜欢他。”
“他在打蚩灵的主意。”
“那小姑娘长得很漂亮,阿哲喜欢她也正常。”
沈天予幼时听师父偶尔提过一嘴“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当政,善不为官”,当时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懂了。
父亲是个好人。
好人心善,善良的人看谁都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