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气得快要昏过去了。几个邻居大婶和陈姨忙扶着她上二楼休息。
一会儿,果然来了辆小货车,下来几个人往车上装东西。
其实他们没多少什物,半小时就搬完了,众邻居围着看热闹,二婶在地坪里跳脚骂娘。说敲诈那几千块钱,送给他们家去买药吃。
小货车在一片骂声,哄笑声中开走了。
丽姐蹲在院门口,双手掩面,嚎啕大哭。
众人安慰一阵,各自散去。我姐夫见没事了,上楼安慰师母,一会儿下楼,先走了。
陈姨生火做饭,瓜舀碗筷一齐响,屋子里才有点生机。
我陪着丽姐坐着,等她平静些后,说道:“姐,你要心狠一点,早点把家里的东西处置掉,带着你娘离开。”
她抬头望着我。
我说:“睹物思人,看到每一件熟悉的东西,她都会伤感。曾经宾客盈门,现在无人走动,前后对照,觉得这世上人情冷漠。
人活着不是一日三餐的温饱,而是精神愉悦与否。将这空房子挂把大锁,交给邓总,到时让他来处理。”
丽姐点点头:“老弟,你说得在理。”
一会儿,陈姨做好了饭菜,丽姐叫师母起来吃饭。
师母说:“我这个草包弟弟,这么没出息,一生就被那女人统治,可恨又可怜。”
我留下来陪她吃饭。饭后,她和我说了好些话,反反复复,罗罗索索。师母的脑子有些问题了,以前非常精明,现在颠三倒四。
我只好坐在那儿,听她前言不搭后话的诉说。
直到她疲倦了,在我们的劝说下,才去休息。
我要走的时候,丽姐泪眼朦胧,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我说:“姐,我们一起努力,日子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