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你身边只会让她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没有让你放掉她的意思,你也并没有失去她。”
“等她病好了,假以时日,你再去把她接回来,妈绝无二话。”
“何况你现在伤得这么严重,你能把人从方修谦身边抢过来吗?”
况且她查过了,方修谦之所以对宁知棠格外关照,甚至不惜跟他翻脸也要把人抢走,都是为了宁汐语。
宁知棠待在她自己亲妹妹身边,难道不比待在他身边要好?
“你要真爱她,真为她好,何必因为一己私欲把她强行控制在你身边。”
“这样对你,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上次路言钧被迫选择放手,是因为被两个最亲的人背叛,其结果却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半年,挣脱不开束缚住他的牢笼,有分离焦虑的他,对宁知棠的想念只会日渐强烈,听着母亲说她把孩子打掉这些话,甚至她亲自一笔一划,不过简单划清两人界限的信,在无数个没能逃脱的夜晚,他翻来覆去看了数遍。
那时候的母亲,也是这么跟他说。
但现在对每一个人都充满戒备的路言钧已经不想再相信母亲的花言巧语,这些哄骗人的技巧,也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所有人都在劝他放手,所有人都在致力于把宁知棠从他身边夺走。
路言钧站在背光处,身上都是被浸透的血,胸腹处撕裂的伤,掺杂着断裂的线条,连痕迹都显得狰狞。
每一处缝针的地方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血,苍白的脸上却一点没有被疼感侵占的痛意,只有病态的偏执,强烈的渴望。
跟他此刻的眼神一样,疯狂、扭曲。
就算待在他身边会让她的情况持续恶化,他怕这一次要是放手,就再也抓不到她。
一想到又要失去她一次,这些都不足以构成他对宁知棠放手的理由,哪怕只是短短几天。
他一定要牢牢看着她、抓住她,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
“你干什么!”路母突然吓坏了,她嘴唇发紫,浑身难以抑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