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部队撤消以后,北魏军的战士们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会要跑可是天时地利,尤其是最后面那排,大战在即,现在要跑了一点办法也没有。传令官策马在阵中奔走,大声道:“花先锋说了,这一仗是为你们自己而打。没人强迫你们!”
这时队伍里有人大喊:“来了!”
前方。尘烟大起,马蹄的隆隆声震耳欲聋。各队地队长检视部下,纷纷喝道:“准备战斗!”北魏军将士轰然答应,拔刀的声音一个劲摩擦人的耳膜,后方地部队下意识地往前靠着,两个巨大地方阵显得更加紧凑了。
花木兰舒心地一笑,凝视远方喃喃道:“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尘土飞扬之中,第一排撤下来地北魏军隐约可见,紧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他们中间,包裹着一员金甲老将正是贺元帅,他肩上插着一枝狼牙箭,正在把匈奴兵吸引过来,在离自己军队的骑兵方阵还有1000米距离地时候老贺大喊:“从两边撤退,不要冲乱我们自己的阵脚!”一边指挥着人马分两队从方阵东西方迂回退开,匈奴人和他打了10年仗,自然识得他就是敌人的主帅,这时疯了一样从老贺背后杀到,为了不动摇己方的攻击阵型,很多撤下来的北魏军骑兵在转换方向的时候纷纷中刀落马,老贺奋力砍杀了两个超过自己的匈奴骑兵,仍旧勇悍地滞留在原地继续指挥,十几个亲兵直到最后这才护着他往北魏军的右翼撤退下来,等回到指定地点,却已经只剩下了两人。
花木兰看着这一切,表情竟然平静了很多,她手下一个副官急得直搓手道:“先锋,我们什么时候攻击?”花木兰丝毫不为所动,直到见贺元帅已经安全撤退这才道:“全军准备。”
旗官一挥小旗,山下地北魏军士兵都把身子弓在了马背上,手里握着刀,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在这个时刻,10万人地大军竟然静可聆针,他们中很多人不住地抬头看着山上那面令旗,可那面小旗子自从挥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动过……
500米外。匈奴骑兵已经进入狭窄地带,继续以山呼海啸的态势冲锋,更远地地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敌军,乌沉沉地前仆后继,从高处鸟瞰,这片戈壁就像是被野火烧过一样,冲在最前面的匈奴人跑过遮天蔽日的烟尘。忽然发现前方踞着一支数量无法估计地骑兵方队,正严阵以待,不禁一愣,不自觉地放慢了马速,后面的人不知什么事,就在这有限的地势里拥塞起来,花木兰见状大喝一声:“攻!”
“唰”的一下,小旗终于动了。一个个早就等得脑充血的北魏士兵挥舞着兵器声嘶力竭地向着敌人弹了上去,随着轰隆轰隆的巨响,两支都在冲锋中的骑兵部队像两条高压水枪滋出的水柱在空中对接,交界地方地士兵都被挤上了天空,最高的几乎有4层楼那么高。一个个在空中手舞足蹈,哇哇大叫,落下来以后运气好点的能落在下面人的头上马上,倒霉的就落在了地上只有听任战马的踩踏。还有更倒霉的就直接落在了人家兵器上,不过北魏军风云突起,在速度和力量上占了一点便宜,所以飞上天的匈奴明显要多一些,落下来又像土炮一样砸掉了不少自己人,最前面地匈奴马背上一片空虚,北魏军趁机直进,双方终于起了摩擦。像磨石和磨石对磨,尸体和伤兵粉末一样不停掉落。
这是我见过的最惨烈的一场战役,从前几十万上百万的军队虽然经常见,可真正流血冲突并不多,这会可是每分钟都在消耗一个连级单位啊,我焦急地往左山麓探望着,一边拿出电话道:“羽哥怎么还没来?”
花木兰道:“别催他,让他慢慢走保持体力。时间还有的是。”
她话音未落。一面“楚”字大旗缓缓从我们左脚边飘出来,打头地正是黑虎。项羽紧随其后,手里绰着大枪,手搭凉棚向我们这边张望,因为角度和高度原因,战场上的人是看不见他们的,我们却能彼此一览无余,项羽很快就把5万楚军排成攻击队列,居高临下地虎视着战场,远远地冲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
花木兰无奈道:“这个项大哥,我给他半个小时时间,他还是为了赶速度早到了20分钟。”
旁边地副官道:“花先锋,是不是现在就让咱们的友军冲上去?”
花木兰道:“不急,让他们调整调整。”她下了马站在山崖边上,专注地看着战场上的局势,这时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大部分的人都短兵相接,喊杀声,惨叫声,配合着簇簇喷涌的血雾朵朵绽放,北魏军第一次杀红了眼,后面的人马紧紧地往前推着,惟恐让人误会自己有惧战之意,凶悍地匈奴兵竟然被一线一线地打得倒退起来,花木兰看着这一幕,柔声道:“看到没,我们的兄弟都是好样的!”
看到后来,花木兰索性盘腿坐在石头上,她把头盔抱在怀里,柔顺的头发便披在肩膀上,背影颇有几分沉寂,不断有传令官上前请示,花木兰便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命令,宏大的战场随着她一道道指示不停变动,北魏军前进的脚步越来越明朗,我来到她身边,看着她脸庞柔和的线条和坚毅的眼神,忍不住说:“木兰姐,现在地你比穿着名牌扮白领地时候漂亮多了。”
花木兰微微一笑,道:“打完这仗,我就可以做回女人了,到时候还少不了你帮我,真怀念你和小雨跟我买衣服那些日子——对了,小雨现在怎么样?”
我说:“每天训练很紧张,她的目标是在伦敦奥运会上拿八块金牌。”
花木兰看着远处地项羽道:“小丫头还在想她的大哥哥吗?”
我说:“那就不知道了,她有时候会去育才教孩子们游泳,也没听她再提这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