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说得极其肯定,也极其郑重。
“这......户部?我叔父在户部当值许多年,那些都是他的同僚啊,我叔父从来没有做过和户部同僚争执的事情,更淡泊名利,没有阻碍任何人高升......这为什么?为什么连户部的人都要陷害我叔父......非舍兄,你从哪里分析出来,户部有奸细的......?”
“两点......其一,孔鹤臣好端端得到为何要设宴请你叔父吃饭,难道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为了见一见为百姓解困,为天子分忧的你叔父这个干臣么?后面发生的一切,很显然,他这些不过是自己找的借口,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将那致命的匣子,交到你叔父手中,而促成你叔父不得不去的人,有两个,其一乃是户部老尚书,其二便是那个丁士桢,丁大人了?欧阳昭明,你可以相信,他们也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孔鹤臣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但是我苏凌从来不相信什么天下有免费的晚餐,也从来知道,人心隔肚皮,不能轻易地放过对他们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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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昭明闻言,缓缓地低下头去,神情之中写满了震惊和无奈,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户部老尚书和丁士桢与孔鹤臣联手,陷害自己的叔父。
尤其是丁士桢,在他的心中,可一直视他为自己的亲人的。
苏凌看了看他的神情,并不觉得意外,方又道:“你若还是不相信,我再说另外一点,你刚才说过的,搜出来的是还未正式流通,打了户部印鉴的帑银......这种帑银,除了户部的人可以弄得来,孔鹤臣和禁卫,哪个可以弄得来的?......所以,这便更加证明了,户部里面,绝对有人参与了这次阴谋,是户部的人,将户部才有的帑银,交给了孔鹤臣,或者那个却潜入你叔父家的高手手中,才有了后面的陷害......”
“所以,户部有奸细,这一点是可以完全确定,毋庸置疑的,只是这个奸细是那个老尚书还是丁士桢,亦或者是他们俩,又或者他们俩都是无辜的,户部奸细另有其人......这个还需问你自己,你愿意相信什么......当然,也需要仔仔细细的查证才好!”苏凌缓缓的说道。
其实在苏凌的心里,他更相信,是孔鹤臣、丁士桢、户部尚书、禁卫军还有那个隐藏的未知高手他们联合做的局。
但是,苏凌不能凭着主观臆断来下定论,给欧阳昭明也留了些许的余地,这样他心里还多少能好接受一些。
欧阳昭明的头低得很低,半晌无语,再抬头之时,眼中已然满是燃烧的怒意,他忽地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定然是那户部尚书!一定是他!......他本就与清流一党沆瀣一气,又是孔鹤臣的至交,我叔父从来不参与党争,这一次定然是因为我叔父碍了他们的眼了,找了萧元彻寻求帮助,让他们误以为我叔父是萧元彻一党,所以他们才联合起来,置我叔父与死地的!一定是这样!”
苏凌却并未说话,只是拿起酒卮,缓缓地抿着里面的酒,淡淡的看着欧阳昭明。
却见欧阳昭明浑身颤抖,胸口一起一伏,圆睁的二目之中,布满了仇恨的血丝。
半晌,他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一些,苏凌这才叹了口气,一字一顿道:“有的时候,看问题不能主观臆断,亦不可意气用事......昭明兄,我想问问你,第一......你真的相信丁士桢,他是清白的、无辜的且不知情的么?第二......你觉得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害了你叔父,就仅仅是因为他们怀疑你叔父投靠了萧元彻么?”
“我......”欧阳昭明一愣,半晌方低头,声音低沉道:“无论如何,我不相信丁大人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我出了幽廷之后,是他一直接济我,关心我,待我跟别人不同......他怎么是谋害我叔父的凶手呢?”
欧阳昭明顿了顿,又道:“至于第二个问题......除了他们怀疑我叔父投靠了萧元彻,才害了他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能让他们对我这个从来不争不抢,老实本分的叔父,痛下杀手呢?......非舍兄,欧阳愚钝,实在想不出来啊!”
苏凌点了点头,淡淡道:“想不出来,那便不想了,等你足够冷静的时候,再静下心来,好好的考虑考虑我说的这些话吧,当然,我说的这些,也不过是我个人猜测而已,对不对的......还需要验证,另外,我或许多多少少的能够想到,为什么清流、禁卫、户部,至少三方都要置你叔父于死地的原因,不过,在我没有完全查证之前,我也不会明说的......”
欧阳昭明先是点了点头,忽地似意识到了什么,愕然抬头,看向苏凌,声音也颤抖起来道:“查证?非舍兄你说你要查证?怎么查证?莫不是你要查户部?......哪里可不是平头百姓有资格查的......除非.......除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