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薄妄搁下筷子,又从岛台上勾出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下一秒,他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揉着她娇嫩的皮肤,嗓音温柔,勾着愉悦,“这么关心我啊?那不如陪我一起死好了。”
“……”
这又是哪里跟哪里?
鹿之绫不禁蹙眉,换来的是薄妄目光一凛,指腹狠狠在她脸上按下去,按到她疼,声线骤冷,“怎么,不愿意?”
“不愿意,我想活着。”
她认真地道。
“呵。”薄妄低低地笑起来,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虚伪的狐狸,“就这还说喜欢我?”
她轻声问着,“活着不好吗?”
薄妄勾过她坐着的椅子,让她几乎贴到自己面前,反问,“活着有什么好?”
“有日出日落,有山川河流,有万物生长。”
她道。
薄妄又是一声低笑,“还有你瞎了的眼睛,有你死了的全家,有你同学高高在上的践踏,有你想打打不了的胎,鹿之绫,五年来,你分得清这是人间还是地狱吗?”
房子太过空旷安静,他低沉的声线像一片薄薄的刀刃,不痛不痒地割过她的皮肤,然后无声无息地一把握住她的心脏,疼得她想缩起来。
鹿之绫心绪恍惚,眼前再次浮现五年前的那场大火,焚烧的树叶在她眼前飞舞。
好一会,她才晃过神来。
他的话也……太致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