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他哑着声音道。
只是早知道不行了。
她离不开她的家人。
听到这话,鹿之绫有些呆滞地抬起眼看向他,薄栖深深地盯着她,长睫下的眼眶也红了一圈,却染着笑意,“我是说比起江北,我都更喜欢江南,又何必让你来这边住?”
“……”
鹿之绫僵硬,他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他是在降低她的负罪感。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凝视他的眼睛,薄栖故作轻松地道,“没事,如果你还没准备好,那我先不过去。”
“……”
“你不是还能在江北呆几天么?还有相处的时间。”他好像一下子又不急了,变得豁达无比。
“……”
鹿之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小人在她的身体里反复拉扯,一个小人说薄栖都愿意跟她走,她还怕什么,一个小人又说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让喜欢的人放弃一切。
话落,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笑容满面地看向他们,“两位,飞机马上就要起飞,我是引导员,两位现在方便随我过去吗?”
薄栖没有动,只是看着鹿之绫,等她的答案。
等待的过程犹如刀悬头顶,无法判断的恐惧达到巅峰,控制他的全身神经。
鹿之绫坐在那里,听广播里传来的声响,握着她的手正在逐渐丧失体温,慢慢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