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忽有钟鼓齐鸣,礼官高唱:“吉时已至——”
刹那间,宗圣宫上空犹如雷鸣,道宗各派各显神通,白日里炸开无数焰火,赤红、靛蓝、鎏金的火雨倾泻而下,整座宗圣宫犹如沐浴雷火的圣域。
五顶华盖鸾轿自不同方向缓缓而来,轿帘皆以金丝织就,绣着不同的祥瑞——静姝公主的轿上绣青鸾,昭宁公主的绣白鹿,嘉韶公主的绣麒麟,怀贞公主的绣朱雀,而耶律月理的轿顶则立着一尊银狼雕像,狼眼嵌着两颗血红的宝石,在火光中森然如活物。
轿帘掀开时,五位新娘皆着霞帔,却各有千秋。裴云华的嫁衣上缀满珍珠,行走时如星河倾泻;裴云蕖的裙裾绣着千朵海棠,暗香浮动;上官昭仪以金凤冠束发,凤喙衔着一颗夜明珠;怀贞公主则戴着九翟冠,翟鸟的羽翼以翠鸟毛贴成,流光溢彩。而耶律月理未戴盖头,额间系着一串狼牙额饰,红裙如火,腰间悬着一柄寓意“刀锋所向,生死与共”的短刀。
冲谦老道站在顾留白身后的主人位,他咧嘴笑了笑,却不得不仰头,此时他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百姓的欢呼声如山呼海啸。这一刻,宗圣宫不再是清修之地,而是人间至喜的殿堂。
很多权贵凝视着这座曾经衰败的宫殿,此时听着满城的欢呼声,他们知道大唐道首这四个字,已经成为不可撼动的权柄。
顾留白看着这五个一起嫁给自己的可人儿,装着高深莫测的宗师模样,好在史书上给道宗留下一个光辉的形象,但他心中却在忍不住叹气,在思索一个迄今为止还没商量好的问题。
这风光是风光了,但今晚上洞房花烛夜,到底该怎么弄呢?
五个一起?
这恐怕不成吧?
一个个来?
那谁第一个?
按理肯定是裴二小姐,这种事情也应该是裴二小姐安排,但她脸皮薄,恐怕不好意思跳出来安排。
要不自己到时候就死皮赖脸的往她们身前一站,就说我悉听尊便,随你们摆布了。
那到时候龙婆会不会爬在屋顶上偷听,然后笑得从屋顶上又滚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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