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还是?保卫科的人有经验,有这么两个干事扶着刘海中,也不至于让刘海中还没等上到台上的时候就摔倒闹出洋相。
但对方的窘迫和那种慌张感还是瞬间让台下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的嗤笑声和窃窃私语。
“靠,那个就是刘海中!”
“嚯,这才几天呢,成这副德行了!”
“活该,让他学会让他想当官,这都是应得的!”
“本来还是七级工,现在跟个叫花子似的,这图什么呢!”
“可惜了,哪个姓李的?听说已经判了,要不然也得上来让咱们批斗批斗!”
虽说扎钢厂只是当面处理的,刘海中没有当着全厂的面儿处理李主任。这让大家伙难免有些心生不满,但大家也知道李主任这辈子算是完了,已经是出不来的。
现在有一个把子让他们发泄情绪,也算是挺不错的。
嘈杂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刘海中的心里。他佝着背低着头像是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一步一步极其缓慢,仿佛不会走路似的,挪向舞台中央的发言席。
他感觉这段路程极其漫长,每一步都伴随着台下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和嘲讽的目光。之前在车间里的风光完全悄然无踪,现在换来的都是子子和谩骂,曝光了他最后的一丝尊严。
毫无疑问,刘海中是好面子的,要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想当官。可现在活生生的将它暴露在大众视野中,遭受谴责和谩骂无异于是让刘海中得到了最大的惩罚。
终于挪到了发言席刘海中此时感觉已经像是虚脱般,浑身冒着虚汗,双手也开始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出那张悔过书的稿纸在他手中。像是没有一样,完全感觉不到,他现在脑袋都是木讷的。
做什么都像是下意识的举动,不受自己的操控,原先还能听到台下对他的指责,可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嗡嗡嗡的声音,像是白噪音一样。
他试图抬起头,想要看看台下众人的神情,可刚一抬头就被下面的黑压压的人群被吓得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