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实没有笑,他的神情依旧凝重。他看见黄巾军阵中又推出了更多的盾车,还有十几架高大的云梯。那些云梯底部装有轮子,由数十名壮汉推动,顶端包铁,显然是为了防止守军焚烧,看来黄巾军早有准备。
“投石机准备,火攻。“陈实果断下令道,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南楚府城守军迅速行动起来。城楼两侧的四架配重式投石机被装上了浸满火油的巨石,那些巨石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油光,仿佛随时准备释放出毁灭的力量。随着令旗挥下,投石机发出沉闷的声响,燃烧的包裹被高高抛向天空,在空中划出四道明亮的火线,如同四条火龙朝着敌人扑去。
“轰——轰轰。”一枚火石正中一架云梯,火焰瞬间吞噬了木质结构,那火势凶猛异常,迅速蔓延开来。推梯的红巾军惨叫着四散奔逃,有几个已经成了火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那凄惨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另外两枚落在盾车阵中,点燃了三辆盾车,熊熊烈火在盾车阵中燃烧起来,映红了黄巾军士兵们惊恐的脸庞。但第四枚偏离目标,只在空地上烧出一片焦黑,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呜——”
黄巾军的战鼓声突然变得更加急促,如同密集的雨点敲击着大地。陈实瞳孔一缩——这是准备接敌的信号。
那一片黄色的头巾连成金海,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光芒。黄巾军如潮水般涌到了城墙下。
“放箭!”
南楚府城东门守将陈实一声令下,犹如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城墙。城墙上千箭齐发,黑压压的箭雨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同一群黑色的飞鸟,朝着黄巾军前锋阵列俯冲而下。
箭矢穿透皮甲的闷响与士兵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前排数十名红巾军如割麦般倒下,他们的身体瞬间被利箭穿透,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但转瞬之间,他们就被后续涌上的同袍踩在脚下,黄巾军的攻势丝毫未减。
“咻咻咻——咻”
黄巾军盾车阵后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下一刻,数千支箭矢如蝗虫般飞向城墙,遮天蔽日。陈实本能地低头,一支箭擦着他的铁盔飞过,带起一阵风声,然后狠狠钉在身后的木柱上,箭尾犹自颤动不止。
“举盾!“他大吼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城墙上响起一片惨叫,数十名守军中箭倒地。一名年轻的弩手被箭射中眼睛,他惨叫一声,仰面倒下时还扣动了弩机,弩箭斜斜地射向天空。
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旁边阵亡士兵的。他透过城垛的缝隙向下望去,只见黄巾军已经趁着箭雨掩护冲到了城墙下。云梯“砰“地搭上城墙,包铁的顶端卡入垛口,震得城墙微微颤抖。
“火滚木准备!“陈实高声喊道,声音在城墙上回荡。
浸满火油的滚木,用火把点燃。那滚木瞬间燃烧起来,火焰呼呼作响。然后他们顺着云梯用力推下,燃烧的圆木沿着云梯滚落,带着熊熊烈火和巨大的冲击力,将攀爬的黄巾军砸得血肉模糊。一个被点燃的黄巾军惨叫着从半空坠落,像一颗燃烧的流星,在城墙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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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如血,沉甸甸地挂在天边,将整座城池都染成了一片诡异的暗红色。城外,黄巾军如潮水般涌动,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那一架架云梯,就像无数条巨大的蜈蚣,向着城墙攀爬而来。
“弓箭手,再射!”陈实站在城头,振臂高呼,声音在喊杀声中显得格外高亢。刹那间,双方天空短暂地暗了一下——那是上千支羽箭组成的乌云,带着呼啸的风声,如死神的镰刀般向着黄巾军阵中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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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落下时,黄巾军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那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凄厉的悲歌。一个没戴头盔的壮汉仰面倒下,箭杆从他张大的嘴里穿出,像条古怪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