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珠顺着掌纹蜿蜒而下,变成无数条丝线,每一条都在挽留她。
他的声音极轻,像在陈述,“你想起我了?”
唐玉笺被他眼里的恨意震慑,声音发颤,“你这么恨我。”
他当然恨。
那种剥皮连着筋骨的疼痛仿佛从心脏上生生挖下一块肉。
恨是他唯一能留下的情绪。
若有必要,能记住她,抽筋刮骨他也会做。
镇邪塔中的爱、喜悦、悲伤,都会被剥离。
唯有恨可以留下,能让他永远记得她。
无形的禁制锁着他的神魂,将所有真实的七情六欲碾碎隔绝。
可所有的恨意,都在她认出自己的这一刻土崩瓦解。
眼底恨与爱相搏,最终,爱意占了上风。
头疾又一次发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太一不聿恍若未觉,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想起我了?”
唐玉笺说,“太一,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而是我……”
话音未落,血色丝线骤然绷紧,深深勒入肌肤。
一阵拉力毫无预兆从下方袭来。
唐玉笺睁大眼睛。
她看见太一不聿猛地伸出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