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玉笺感觉自己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类似受伤的情绪,
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他修长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帕包裹的物件,轻轻放在床边的圆桌上。
“嗒”的一声轻响,烛火跟着晃了晃。
玉笺始终没有抬头,只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看向圆桌。
桌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天青釉瓷罐,她揭开盖子时,一缕甜香混着花瓣碾碎的湿黏气息扑面而来。
是胭脂。
嫣红的色泽,很是好看。
玉笺一顿,意识到,这好像是那人在向她示好。
之后一连许多天,见雪都没有再来刻意要喂她喝药。
只是她偶尔推开窗时,能看到他站在楼下。
四目相对,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她和他之间没有什么话说,对方也十分沉默,来了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只是仰头与她对视,目光却像黏稠的蜜糖般缠绕在她身上,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不自觉地拢紧衣襟。
玉笺害怕面对见雪的眼眸,忍住后退的冲动,无视了他,关上窗户。
在那之后,他就不会出现在窗下了。
庭院空空荡荡,侍奉她的人换成了几个魔族的美人。
老大夫颤巍巍地又来诊脉,手指隔着帕子搭在她腕间许久,突然露出喜极而泣的表情,“姑娘脉象平稳,病气全消了!”
玉笺困惑地望着老人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这值得您这么高兴?”
“自然高兴!”老大夫压低声音,“那位大人许诺过,待你病气彻底消退,便送老朽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