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改革还是倒退,全在人心,而人心是很难改变,居于高位者,不管有什么样的初心,所有事情最终都会变为害民、弱民,愚民。”
刘玄不以为意道:“师傅您以前不是说过,公正自在人心,只要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秉承公正之心,这天下就不会乱。”
钱大昕像是听到一个极好听的笑话,只是强忍住没笑出声来,过了一会儿才道:
“可惜天不遂人愿,公正也并非所有人都会有。与其相信道德,不如用律法来约束人心。而律法,事实证明,在这片土地上很难真正推行下去。这是一片沼泽之地,所有一切都会深陷其中,包括希望,…殿下,你可懂得我这番话的意思?”
“我知道。”
刘玄眼眶微红。
“钱师傅,你何时能回来?”
钱师傅没有说话。
刘玄知道钱师傅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即便回来,多半也会被狂热的民众当做收了老乔治英镑的叛徒,当街打死。
说好听点是去虾夷国交流学术,其实就是将钱师傅发配到不毛之地,让这位固执己见者在异国自生自灭。
须知此时虾夷国上下对大齐的态度充满敌视,钱师傅虽然并非主战派,但虾夷人并不会因此而善待一个来自敌国的罪犯。
刘玄忍不住开口问道:
“钱师傅,是先有守法的人,还是先有守法的土壤?”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钱师傅愣了片刻,才开口道:
“我认为是先有土,而后才有人。”
钱师傅的意思是要采取空前残酷的措施,才能让这片土地焕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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