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与这样的眼睛相衬的,阴郁灰暗的色彩。
不知过去多久,他又用沙哑的嗓子喊了一声“老师”。
或者说是用留存的力气极轻极轻地,念了一遍这两个字。
他的鼻尖也红了,红得可怜,只是眼睛里依旧没有泪水,依旧还是那样没有色彩与温度的空洞。
“为什么?”他问。
不需要唐今狡辩,也容不得她再狡辩。
唐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转移话题,尽管她也知道这实际是无用功。
而现在无用功也不能做了。
唐今便唯有沉默。
“为什么?”她没有回答,于是他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
“为什么?”
……
像是陷入故障,被人扔在角落里坏掉的机器,一遍一遍,他不断呆愣地重复这一句“为什么”。
可仿佛真的变成了不会再有人关心的机器。
他问了很久,问到后来喉咙干涩疼痛到彻底发不出声音了。
他也没有得到答案。
直播间的屏幕暗下,那个可以给他答案的人从他眼前消失,而原本映在眼睛里的那一点屏幕的光也缓缓地,从眼眶里掉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留下一道难以修复的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