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浓雾不再是弥漫的瘴气,而是化作粘稠的、流淌的实体,闪烁着无数病态的光斑,其中浮现出腐烂花朵盛开又凋零、蛆虫啃噬世界、瘟疫在欢欣中传播的亵渎景象。
“莫塔里安~”
纳垢的声音如同千万个溺毙者在沼泽底部的合唱,充满了粘稠的“关爱”和深深的“失望”。祂的“目光”首先落在自己那痛苦挣扎的冠军身上。
“我最倔强的花苞~”
纳垢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宠溺叹息。
“看看你,依旧在泥泞中扭动,拒绝盛开。你品尝了我的甘露,却又想吐出它?你感受到了永恒的拥抱,却又渴望那冰冷的虚无?”
纳垢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手,轻轻拂过莫塔里安的身体,给他带来一种更深沉的腐烂和一种令人绝望的“舒适感”。纳垢的声音变得更加“悲伤”。
“你的痛苦,是如此的美丽,莫塔里安。但你的抗拒,却让它变得…单调了。你像一颗不肯苏醒的种子,在我丰饶的花园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纳垢的“叹息”如同亿万只苍蝇同时振翅。
“我从不曾主动催动你发芽,期待你自行开出一朵绚丽的花朵,或许我应该换一颗新的种子,让你成为新种子的养料。”
纳垢的意志如同潮水般从莫塔里安身上退去,不再有丝毫留恋。
莫塔里安感觉体内那股支撑他、折磨他、定义他的庞大混沌力量瞬间变得冰冷、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核心。
这不是解脱,他发出一声不成调的、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哀嚎,身体肉眼可见地加速腐败、枯萎,仿佛一株被瞬间夺走所有生机的朽木,干枯而虚弱。
泰丰斯发出胜利的、刺耳的狂笑。
纳垢那充满腐烂“慈爱”的意志,如同巨大的、缓慢旋转的瘟疫漩涡,转向了如临大敌、意志如同精金般坚硬的察合台可汗和罗格·多恩。
“啊… 我忠诚的孩子们~”
纳垢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充满了诱惑的粘稠感。
“看看你们,如此坚硬,如此…疲惫。万年的战斗,万年的坚守,万年的损耗。你们的帝国,像一座布满裂痕的巨塔,在风雨中呻吟。那个伪帝高坐在他的王位上,却无法聆听你们的困惑与孤独。”
纳垢的意志试图渗透他们的心灵,不是以直接的痛苦,而是以永恒的安宁和绝望的解脱为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