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两月,能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若不主动出现,他很快就会被遗忘在这偌大府邸的某个角落。
如一粒尘埃,无声无息。
“说了不必再自称‘奴’。”
她的目光从他低垂的眉眼滑下,最终落在他的赤足上。
春夜寒凉,地板的冷意早已渗入骨髓,他的脚背泛着微微的青白。
“怎的不穿鞋?”
即便已入春,夜露仍重,何况是这细雨缠绵的时节。
“奴……”
话一出口便停下,不自称奴,他又该怎样自称?
罢了……
长公主见他沉默,忽而伸手,指尖轻轻托住他的手腕,将他搀扶起来。
她的掌心温热,与他冰凉的肌肤相触时,竟让他微微一颤。
起身的动作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瞬都清晰可辨。
长公主垂落的发丝倾泻,有几缕不经意间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沉水香。
他贪恋地、几不可察地向前轻蹭,鼻尖捕捉那缕幽香。
闻到来自她身上的香气。
“你可有名字?”
名字?
好听的叫“哎”、“喂”,不好听的,“杂种”、“狗东西”。
哪个算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