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捏住她鼻尖:“江大夫成白面猫了。”
她反手将稻穗插进他衣领:“小陆子变稻草人啦!”
周围的农人发出哄堂大笑,元婉如赶紧站起来,离他远远的。
日光透过纷扬的糠尘,照亮她睫毛上沾着的米粉粒。
元婉如气哼哼地对着他扬起下巴:“敢捉弄我,小心我拿金针扎你。”
话音刚落,晒谷场那头传来哭嚷:“狗蛋摔破头咧!”
晒谷场的哄闹被尖厉哭嚎劈开。
泥垛子旁,七八岁的男童捂着额头打滚,血从指缝漫过晒红的脸蛋。
抱着他的农妇急得直跺脚:“狗蛋爬草垛摔了!”
陆江年背着药箱走在前头,大声喊:“让一让,这里有大夫。”
村民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就看到方才突然出现的俊俏女娃快步走过来,那个好看的后生背着药箱在前头为她开路。
元婉如半跪在混着稻壳的泥地上,仔细看了一下孩子的伤口,摔得有些重,伤口需要消毒。
她回头喊了一声:“谁家里有烈酒,借来用一下。”
很快,就有人跑回去拿了一瓶酒过来,陆江年旋开瓷瓶递来,元婉如用清洌酒液帮这孩子抹干净血污,他哭得撕心裂肺。
“狗蛋是条小好汉对不对?”
元婉如提起金针,快如星闪,没入孩子耳后穴位。
哭嚎声骤停,狗蛋挂着泪泡呆住。
她趁机捻开药粉敷上伤口,血淋淋的豁口覆上棕褐药末,“小陆子,给我一块干净的布。”
陆江年好笑地看着她,这声“小陆子”她倒是喊得顺口。
他从药箱里找到了干净的布料,拿酒淋到匕首上,再用匕首将布料裁成了布条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