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床内床铺上窝着一小团被褥,呼吸平缓,两相无事。
约莫一刻钟过去,晚间子时二刻之时,床上人娇小人影冷不防悄咪咪抬起头来,借着月华偷摸打量窗边剑主,眼珠子稍一转悠,便掀开被子悄无声息下了床铺。
待鞋袜穿戴完毕,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准备开溜。
但下一秒一把赤红长剑倏然发出铮鸣,红光一闪,一把三尺红锋直挺挺横在她咽喉处三寸间,发着刺骨寒气。
玉白貉眯了眯眼睛,咬牙道:“师清璇,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清璇没说话,口中吐出简短二字:“回去。”
玉白貉立时恼了,气道:“你是怕本座出去偷吃你的好宝贝徒弟不成?”
师清璇剑眸淡然,睨着玉白貉虽然没说话,但是眼底意思不用说,那就是防贼一样。
玉白貉气噎一下,旋即轻哼一声道:“你宝贝徒弟现在都没回王府,我就是想我能去哪儿找他?”
“倒是你,你不惦记李卯现在出去去哪儿偷吃,反倒看起我这个好人来了?”
师清璇依旧面无表情:“其他人与我无关,我只看你。”
这冰块儿恁的记仇!玉白貉气的牙痒痒,但她这次出去还真不是去找李卯,当然能找到更好,底气倒是足,当即推开师清璇手中碧朱剑,平和道:“我此次出去是见一见京城里的一位老朋友,你不用多虑,况且我还不晓得你宝贝徒弟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他?”
“找朋友?”师清璇一愣,对上玉白貉双目却看不出来丝毫作伪,二来念及卯儿京城女人多,确实不晓得窜到哪里去,也就收剑放人。
“去见胭脂楼楼主。”
玉白貉推开门,轻哼一声,临走前还斜睨师清璇冷嘲热讽:“有这功夫去管管外边的野花,你跟我较什么劲儿?”
“再者..”
玉白貉看了眼师清璇手中的碧朱剑,禁不住眉头微挑:“碧朱翠血,还真是天造地设一对儿,当初你把这剑给他的时候是不是就想着监守自盗,认定你这宝贝徒弟一辈子了?”
师清璇将碧朱剑往身后侧了侧,显得格外平静:“你多想了。”
“呵。”玉白貉翻个白眼,旋即双脚一蹬,跃上墙头,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
身后师清璇默然看玉白貉消失在视野之中,直至再听不见动静之后才将碧朱剑显露出来,插回剑鞘,微松口气面颊稍显红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