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是真的无家可归了,她的庄子是属于江家的,自然要还回去的。
江疏影斜睨着她,拖长声音说:
“咱们这位妹妹怕是在乡下待久了,连规矩都忘光了。
人家贵小姐哪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就你天天惦记着刨土种地,也不嫌手上长茧子丢人?”
“就是就是,上次宴会上连箸筷怎么摆都不知道。”旁边李家姑娘掩着嘴笑:“听说她刚来京城那会儿,见着琉璃灯都能凑上去摸,还问是不是天上摘下来的星星呢!”
众人哄堂大笑,有人小声嘀咕一股子土气,有人摇头叹气说道:“到底是乡下养出来的,什么都不懂。”
江明月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白晚晚似笑非笑道:
“乡下人又怎么样?跟土地打交道又怎么样?你们会琴棋书画就了不起吗?
要说当今圣上的父皇,那可是实打实从泥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早年间天下大旱,庄稼枯死,百姓饿得吃树皮。
那时老皇上扛着锄头没日没夜地挖水渠,带着乡亲们打井找水。
他知道,地种好了,人才活得下去。
老皇上登基后,天天念叨民以食为天,宫里还留着几块菜地,自个儿有空就去翻土施肥。
御书房挂的不是字画,是各地收成的地图,哪个县闹蝗灾,哪个乡水渠堵了,他比当地县官还清楚。
都说他是“泥腿子皇帝”,可就是这位泥腿子,让老百姓碗里有了饭,衣上有了棉。
你们有什么脸面嫌弃乡下人?”
王夫人站了起来道:
“这个小丫头说得挺好的嘛!先帝在的时候一直都说,没了地里刨食的百姓,哪有咱们住的深宅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