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邓晨乘胜追击:"儒家推崇的'礼',本质是什么?是秩序,是等级。可当这套秩序变成少数人垄断权力的工具时,它还能治国吗?"
孔柳脸色涨红:"你这是歪理!"
"歪理?"邓晨冷笑,"那你说,为什么西汉会亡?"
"天灾人祸,奸臣当道!"
"错!"邓晨一拍桌案,"是因为土地兼并!是因为世家大族垄断官位,欺压百姓!是因为儒家那一套'尊卑有序',让寒门永无出头之日!"
孔柳气得发抖:"你……你这是要否定圣人之道?"
"我不是否定圣人,是否定你们对圣人的曲解!"邓晨直视她,"孔子说'有教无类',可你们孔家收学生,收过几个贫民子弟?"
孔柳哑口无言。
书房内烛火摇曳,茶香氤氲。邓晨拿起茶壶为孔柳添茶,水声在沉默中格外清晰。
邓晨:"你可知《盐铁论》里最讽刺的是什么?”,说着,邓晨手指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了个圈,”是那些贤良文学一边骂桑弘羊'与民争利',一边自家靠着世袭特权兼并土地。"
孔柳的指尖无意识摩挲杯沿:"你这是断章取义。桓宽记载的..."
邓晨突然用茶匙轻敲杯沿:"那我们来算笔账如何?元狩四年,盐铁官营为北伐筹措军费六万万钱。"(从袖中掏出算筹)"相当于当时全国田租的三倍。若按儒家'什一税'的理想…”邓晨快速摆弄算筹,”百姓要再多缴三十年赋税才够。"
孔柳盯着不断变化的算筹阵列,眉头渐蹙。
邓晨:"再说个近的。去年常山郡雪灾,我用官营作坊的盈余买粮赈灾。若按你们'不与民争利'的主张…”他突然推倒算筹,”现在城外该多出几百座新坟了。"
孔柳猛地按住乱滚的算筹说:”可商鞅变法后秦二世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