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匣子在枯树旁炸开,气浪掀翻了三个埋伏的弓箭手。刘林的白胡子被燎焦了一半,精心维持的优雅形象荡然无存。
"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谈谈人数问题了。"邓晨把玩着另一个铜匣子,"二十个亲兵,如何?"
刘林盯着那个铜匣子,突然笑了:"邓太守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他拍了拍手,一队士兵押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俘虏走上前来,"认识这些人吗?"
邓晨瞳孔骤缩——是他在常山安插的密探!
"十个亲兵。"刘林掏出手帕擦着脸上的黑灰,"这是我的底线。"
"十五个。"邓晨收起铜匣子,"外加每月往常山送三车硝石。"
"成交!"刘林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早就拟好的盟书,"那就请太守大人按个手印?"
当邓晨的拇指沾上印泥时,薛桂突然发现盟书背面用极小的字写着:"王郎活不过三个月"。
两人目光相接,刘林眨了眨眼,像个偷到糖的孩子。那只乌鸦突然"嘎"地叫了一声,振翅飞向邯郸方向。
刘林对邓晨的表现很满意,于是虚怀若谷地说:“邓先生,请吧!”
“稍等,相爷。”我还要对家人交代一下,他招了招手,婉儿、小娥和孔柳都看见了,又都不好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邓晨很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孔柳,就是你,过来了!”
刘林刚退开三步,又忍不住把耳朵往这边凑了凑,官靴踩在碎石子上的嘎吱声格外刺耳。邓晨突然转头:"相爷,您这紫金冠歪了。"说着伸手虚扶,惊得刘林连退两步差点踩到自己的袍角。
孔柳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手指绞着衣带都快把绣花扯脱线了:"邓郎你..."
"别动。"邓晨突然贴近她耳边,从远处看活像在亲吻脸颊,实则压低声音道:"让婉儿扮成商队管事,每月初三来送'胭脂'。"他特意在"胭脂"二字上咬了重音,"记住,硝石要藏在妆奁夹层里。"
孔柳的耳垂肉眼可见地变得更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急的:"我父亲那个老古板..."
"所以让你父亲跟严光商量。先让他临时做郡丞吧,别让常山乱了。”邓晨顺手把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这个亲昵的动作引得远处的小娥直跺脚,"告诉你父亲,要是敢把学堂变回只教《论语》,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