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眼底看到过动情,看到过愉悦——如果只是因为做爱,那只当她的炮友又何妨?
喉头挤出绝望呜咽的悲鸣,再抬头时,男人已泪流满面。
李随痛苦地比划,即使已经溃不成军:[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别走……]
他的泪烫到了她的视线,温凝心下一惊,随即移开目光。
抓着行李的手指扣紧,耳畔的哽咽充斥她的鼓膜。
咬牙扯开男人的手臂,裤脚已经被他拽得皱皱巴巴。
快步走到门口,拉开的瞬间,她听见——
“温——温——!”
脚步停下了,温凝的瞳孔猛然收缩。
沙哑的嗓音,破碎得一塌糊涂。
宛如老旧的唱片机,再次被启动时,传来的是嘎吱嘎吱的刺耳。
“温、凝、——!求……求……”
门把手好似千斤重,温凝搭在上面,怎么也摁不下去。
膝盖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男人痛苦仰头,紧实脖颈爆发出盘虬青筋。他的眸子猩红,血丝满布眼球,视线变得模糊,无助地望向那个身影。
他求她留下,用他十几年未开启的声带求她留下。
跪着膝行到温凝的身后,泪眼朦胧中,他伸手想再次抓住她——
可“啪”地一声,门关上了。
字眼卡在喉管中,她听不见了,他喊:【温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