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高祖刘邦已窥透芳心,便婉语向戚姬说明道:“你莫非是为了如意么?我本思想立为太子,只是废长立幼,终觉名义未顺,只好从长计议罢!”
那知这就知道妩媚勾人的戚姬听了此言,索性就号哭失声,宛转娇啼,不胜悲楚。汉高祖又怜又悯,不由的脱口道:“算了吧!我就立如意为太子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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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临朝,汉高祖刘邦召集群臣,提出废立太子的问题,群巨统皆然感到惊骇,黑压压的跪在一地,同声力争,无非说是立嫡以长,古今通例,且东宫册立有年,并无过失,如何无端废立,请陛下慎重之词云云。
汉高祖刘邦不肯遽从,顾令词臣草诏,蓦然听得一声大呼道:“不可!不……不可!”汉高祖瞧着,乃是口吃的周昌,便问道:“汝只说不可两字,究竟是何道理?”
周昌越加情急,越觉说不出口,面上忽青忽紫,好一歇才挣出数语道:“臣口不能言,但期期知不可行。陛下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
汉高祖看周昌如此情形,忍不住大笑起来,就是满朝大臣,听他说出两个期期,也是为其暗笑不止。
究竟期期二字是甚么解,楚人谓极为綦,高祖刘邦问他理由何在,因为周昌本来就有口吃的毛病,再加上是在非常气愤的时候,也就口吃得更加厉害了,他说:“我的口才虽然不太好,但是我期……期……知道这样做是不行的。陛下您虽然想废掉太子,但是我期……期……坚决不能接受您的诏令。”
周昌又口吃,读綦如期,并连说期期,倒反引起高祖刘邦欢肠,笑了数声,退朝罢议。
群臣都起身退归,昌亦趋出,殿外遇着宫监,说是奉皇后之命,延入东厢,周昌不得不随他同去。既来到东厢门内,见吕后已经站立等候,周昌正要上前行礼,不料吕后突然跪下,急得周昌脚忙手乱,慌忙屈膝俯伏,但听吕后娇声说道:“周君请起,我感君保全太子,所以敬谢。”
未免过礼,即此可见妇人心性。周昌答道:“为公不为私,怎敢当此大礼?”
吕后道:“今日若非君力争,太子恐已被废了。”
说完乃起,周昌亦起辞,随即自去。应知吕后日日关心,早在殿厢伺着,窃听朝廷会议,因为听闻周昌据理力争,才得于罢议,不由的感激非常,虽至五体投地,也是甘心的了。
惟高祖刘邦退朝以后,戚姬大失所望,免不得又来絮絮叨叨。高祖刘邦说道:“朝臣无一赞成,就使改立,如意也不能安坐,我劝你还是从长计议,便是为此。”
戚姬哭泣言语道:“妾并非定欲废长立幼,但妾母子的性命,悬诸皇后手中,总望陛下曲为保全!”
汉高祖刘邦说道:“我自当慢慢设法,决不使你们母子吃亏的。”
戚姬无奈,只好收泪,耐心待着,高祖刘邦沈吟了好几日,未得良谋,每当愁闷无聊,惟与戚姬相对悲歌,唏嘘欲绝。家事难于国事。
掌玺御史的赵尧,年少多智,在汉五年(前202年)时便担任御史,具体职能为符玺御史,赵国人方与公(方与县令)对御史大夫周昌说:“您的御史赵尧,年纪虽轻,却是个奇才,您对他一定要另眼相待,这人将来要取代您的职位。”周昌笑着说:“赵尧年轻,不过是个刀笔吏罢了,哪里会到这种地步!”
赵尧揣知高祖之隐情,前去侍奉刘邦。有一天,汉高祖刘邦独自闷闷不乐,慷慨悲歌,群臣不知道刘邦为什么会这样。
赵尧上前请问道:“陛下您闷闷不乐的原因,莫非是为赵王年幼而戚夫人和吕后二人又不和睦的事情吗?是担心在您万岁之后而赵王不能保全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