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跌落在一片雪地上,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鲜血不断涌出,将周围的白雪都染成了刺目的红色,在这片洁白的雪地上勾勒出一幅惨烈的画面。
他艰难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意识也渐渐模糊,仿佛即将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这场惊天动地的对决过后,原本壮丽巍峨的山巅已然面目全非,仿佛经历了一场世界末日的洗礼。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巨大的坑洞和纵横交错的裂缝,满地狼藉,一片荒芜。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令人作呕,整个山巅陷入了一片死寂。
当雷鸣与张玉汝依旧躺卧在狼藉的山巅之上,于残破的冰雪间艰难调息时,白镜正藏身于断裂的冰岩之后,以近乎自虐的方式催动能量运转,试图加速伤势恢复。
他周身萦绕的银白光芒时明时灭,每一次能量周天的循环都牵扯着体内撕裂般的剧痛,却反而催生出更急切的喘息——那双淬着寒芒的眼眸里,正清晰映照着不远处两具伤痕累累的躯体,瞳孔因贪婪而微微收缩。
他交叠在膝头的手指骤然攥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月牙般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的血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覆雪的岩石上,却被他浑然不觉地碾成暗红的冰碴。
这份在胸腔里翻涌的焦躁并非源于对雷鸣生死的顾念,而是源自猎手目睹猎物重伤倒地却无法立刻扑杀的蚀骨煎熬。
此刻的他就像被陷阱困住的饿狼,眼睁睁看着两头遍体鳞伤的羔羊在视线范围内喘息,利爪在冻土上刨出深深的沟壑,喉间压抑着濒临爆发的低吼。
若在全盛时期,这处弥漫着血腥气的战场早已是他的狩猎场。
他会如鬼魅般掠过狼藉的碎石,指尖凝结的银白棱晶会精准刺穿两人的心脏——哪怕雷鸣方才以重锤替他抵挡了张玉汝的攻击,哪怕这个盟友用血肉之躯为他争取了宝贵的调息时间。
在白镜的认知里,盟友不过是棋盘上暂时有用的棋子,当棋子耗尽价值或成为阻碍时,便该被毫不犹豫地扫落。
这种刻入骨髓的冷酷念头,如同他指尖常年不散的银芒,在心底凝结成冰:弱肉强食的法则之下,从不存在永恒的同伴,只有永恒的利益。 而躺在不远处的雷鸣,又何尝不清楚身边这位“盟友”的底细。
他选择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本质上仍是为了保全自身——方才与张玉汝对撞的瞬间,那记看似狂野的重锤挥击,实则在接触的刹那微妙变向,将三成雷霆之力化作无形气劲,精准扫向白镜藏身的冰岩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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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看似无心的招式偏移,既借张玉汝的拳劲卸去自身冲击,又以能量余波在白镜身侧布下无形屏障,令其既无法轻易插手战局,又不敢贸然暴露身形,恰似在棋盘上落子封喉,不动声色间便将潜在的威胁圈定在可控范围。
此刻这片被能量风暴摧残的山巅之上,三个喘息的身影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