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萍科长在她面前,似乎永远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温和的笑容、亲切的称呼“小颜”,如同办公室虚掩的门,礼貌地划定了界限。
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舵手,稳稳地待在风平浪静的港湾里,看着颜简韵这艘新下水的“开荒牛”,在未知的、布满暗礁的浅滩里跌跌撞撞,独自摸索。
所有的辛劳、委屈、困惑,都被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外面。
窗外的北风似乎更紧了些,呜呜地撞击着窗棂,带来一阵寒意。
空旷的办公室里,温度仿佛比刚才低了几度。
颜简韵下意识地拢了拢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外套领口。
她收回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稿纸,但钢笔尖下的字迹却仿佛失去了之前的流畅,变得有些滞涩。
就在这时,小隔间里持续了许久的窸窣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传来“嚓”的一声轻响,像是火柴划燃的声音。一股极其微弱、带着特殊焦糊气味的烟味,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迅速被房间里的寒气稀释,却还是钻进了颜简韵的鼻腔。
烧东西?
颜简韵的心猛地一跳。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没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只有纸张在极小火苗舔舐下卷曲、焦化的细微声响,以及蒋萍科长似乎又一声更轻的、仿佛卸下重负般的叹息。
无数个念头瞬间涌上颜简韵的心头。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北风的呜咽,和那几乎要融入空气的、纸张燃烧殆尽的细微余烬声。颜简韵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慢慢爬升上来,比窗外的深秋更冷,直抵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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