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到极致的盘金针法轨迹,如同活了过来,在她指下无声地流动、缠绕,带着古老技艺的呼吸与脉动。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沈伯安沉凝的视线里。老者的目光如同深潭,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的震撼与失态。
沈伯安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小锤敲在颜简韵紧绷的心弦上:
“颜同志,这是上海美术馆从海外意外寻回的《百鸟朝凤》部分残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幅鲜活的牡丹,最终牢牢锁住颜简韵的眼睛,那眼神里有恳求,有不容置疑的认定,更有一份沉甸甸的托付,
“我们想复刻这件国之瑰宝。林教授说,放眼当今,年轻人中能试着接住这活儿的……”
他凝视着颜简韵瞬间变得苍白的脸,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只有您。”
只有您。
三个字,沉甸甸地砸在狭小安静的屋子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回音,撞在四壁,又反弹回来,钻进颜简韵的耳膜,嗡嗡作响。
窗外的麻雀不知何时已经噤声。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挣扎着透过窗棂,斜斜地打在桌面那幅绚丽的牡丹绣品上,丝线流光溢彩,却再也无法吸引主人的目光半分。
所有的光,所有的注意,都被那叠焦黄脆弱、承载着惊世图样的旧纸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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