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海马体映射区检测到异常无效脉冲!强行中断!执行记忆阻断协议!注入C级认知稳定剂!”合成音冷硬地宣告!不容置疑!
一阵比之前更深、更冰的麻痹感如同极地的寒流瞬间冻结了所有神经通路。那股刚刚升起的、带着某种奇异情感与暖意的甜香,如同阳光下的水渍,瞬间在冰寒中蒸发、粉碎!什么都没留下。被扯开的空洞里,只有更强的、名为狂暴的狂风呼啸着灌入。
是什么……刚闪过的面孔……那笑容……那温暖……
彻底粉碎。唯有探针造成的余震,还在脑髓深处带来一阵阵麻木的抽痛,提醒着又一次徒劳的、毁灭性的“清洗”。
门无声地滑开,带来一点微弱的光线变化和气流的扰动。脚步声很轻,带着某种异乎寻常的小心翼翼。空气中没有新的消毒水味道飘来。那种无形的、令人作呕的焦躁感又在不受控地堆积了。我厌恶任何没有威胁的靠近。束缚带下的肌肉又开始微微紧绷。
有人……在靠近床边?很慢……很犹豫……
我闭着眼,牙关无意识地咬紧,太阳穴突突直跳。听觉被无限放大,捕捉到布料细微的摩擦声,还有……一丝极其压抑的、试图屏住却又失败的轻微喘息?像是极力在忍耐什么剧烈的情绪?很熟悉……那种细微的颤抖……在某个……安静的房间里听过?
呲——
脑子里那根弦猛地被拨动!一股极其尖锐的、混合着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慌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几乎要挣脱束缚!
“墨墨……是你吗……?”
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极其嘶哑、陌生的声音。连我自己都怔了一下。
“墨墨”……
是在叫谁?
脑海里浮现不出清晰的形象,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被血污和锈迹覆盖的毛玻璃,只有一个模糊的、被过度拉长的轮廓和微光中几缕散落的发丝边缘。
床边那个身影猛地一僵!细微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啜泣声终于压抑不住地泄露出来!
就是她!这声音像一把淬毒的钩子!
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