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士官明显地松了口气,肩膀往下塌陷了几分,随即又以极快的速度绷紧脊背。“您请跟我来。”
他转过身,声音恢复了一点底气,但步伐依旧维持着刻意的缓慢和引路者的姿态。他走在前面,但身体略微侧倾,仿佛随时准备在碰到障碍时提醒我注意。路上遇到搬运弹药箱和伤员的士兵小队,他们看到士官和紧随其后的我,先是本能地绷紧身体立正想敬礼,又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和轻轻向下压的手势制止。
士兵们立刻噤声,眼神复杂地匆匆加快脚步躲到道路两旁,让出通道,整个过程只有沉重的呼吸和脚踩碎石的声音,无人敢吭一声。
所谓的“临时接待室”,是依托一栋塌了一半的废弃厂办公楼一角匆忙搭建的。墙壁是沙袋和扭曲的金属框架垒起来的,顶上盖着几层破损的防雨布,勉强隔断出一个十几平米的空间。门口用一根烧焦的木棍支着破布帘子,算是门了。
掀开布帘进去,一股沉闷的灰尘味儿、铁锈味儿和浓重的汗馊味儿扑面而来,几乎盖过了远处战场飘来的硝烟。里面光线昏暗,只有一扇蒙着厚厚污垢的小窗透进些许天光。几张破旧的军用折叠桌椅歪斜地摆放着,地面是用破碎的混凝土块大致铺平的,缝隙里塞着潮湿的泥土和污垢。
“地方…是仓促了点,委屈您了!”
士官的声音在这狭小空间里显得异常响亮,带着点难堪的歉意。他快走几步,用袖子在一把看起来还算稳固的折叠椅上用力擦了擦——尽管那袖子比椅子干净不了多少,擦下的尘土在昏暗的光线下扬起一股灰蒙蒙的烟。他又掏出腰间一个满是划痕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
那水浑浊发黄,杯壁边缘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悬浮颗粒沉淀。士官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瞬间浮现出难堪和自嘲混杂的表情。
“见笑了,水…过滤系统前段时间被变异体袭击损坏了,新的还在……在路上。” 他用“在路上”这个词时,声音有点发虚。他端起自己那杯浑浊的水,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剧烈地滚动着,似乎要强行压下某种翻腾的情绪。喝完,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浑浊的水溅出几滴落在布满划痕的木质桌面上。
“没事,还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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