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内传来低沉的泵压声,随后是一种几乎无法被嗅觉察觉的、极细微的气体流动声音。
这是氮氧混合气,毒性不强,但能剥夺空气中可呼吸分子,在十分钟内引发缺氧昏迷。
他缓缓睁开眼睛,计算着毒气扩散的速度。
他知道鸫鸟不会亲自留在上面看戏。
这个人,从来不信别人。
果然,十五分钟后。
临时指挥所内,鸫鸟盯着画面上红点依旧稳定的位置,低声开口:“准备好,跟我下去。”
他只带两人。
升降笼在黯淡的矿井中缓缓下降,铁轨摩擦声如鬼魅低吟。
鸫鸟戴着防毒面具,右手拎着装配有消音器的战术手枪,左手则贴着战术平板,身边助手不断确认红点位置。
探照灯惨白的光柱扫过岩壁与横梁,将整个井道渲染得如同一口正在封闭的棺材。
“还有不到二十米。”副官压低声音。
鸫鸟眼中冷芒一闪:“热源还在,说明他还没死,把那块区域彻底搜索。”
“但也要敌方假热源。”
他忽然说道:“还记得半年前在北乌,敌军剩下的那支五人小队,用一堆自热军粮,伪造出十几人热量的假象。”
“让我们把目标锁定在那些假象上,而他们五人偷偷绕后,差点端了我们的指挥部么?”
助手点头:“记得,那是敌军的尖刀特战队,战斗经验丰富,不过,还是被我们全灭。”
井底,毒气如粘稠的薄雾在地面漂浮,弥漫出死亡的潮湿与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