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此刻,唯有沉默,是谢胥能做的。
“你们想讨公道,”圣君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可那毕竟是朕的母亲。”
实际上,在宦官说贵人不行了的那一瞬间,圣君心底显然已经不可遏制想到了一个最为“皆大欢喜”的解决方案。
把一切都推到死人的头上,让死人来背锅就够了。
瞎乞丐一直看似恭顺地趴在地上,可是听到这句话,谢胥却看到,他的那张嘴角,露出一丝嘲弄极了的弧度。
谢胥曾经说过,这世上有些秘密,是至死都不能说出来的,一旦说出来,毁灭的不只是哪一个人。
所以,有关三十年前的事情,只能说一半,黑黑的房间,蓝色的眼睛。
黑房间里藏了许多的罪恶,可后半段永永远远不能提。
而瞎子乞丐的双手,在地上紧紧攥起,手背上的青筋昭示了他在死死压抑住的情绪。
这个世界上,所有能让世间人“看见”的正义,都是被打了折扣的。是某种妥协下的副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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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胥也缓缓抬起了头,看着上首的那个高高在上的龙颜:“陛下乃真龙天子,倘若陛下都做不到,试问还有谁能替曾经那些冤死的亡魂申冤呢?”
圣君眼内闪了闪。
皇陵被毁,瘴气弥漫,普天下所有百姓都已经知晓了这些事。
民心惶惶,遍地生疑,朝廷不拿出一个令天下信服的结果,是不行的。
自古以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民间一旦谣言四起,就要出事了。
谢胥是在送给圣君一个由头,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圣君也看着谢胥,在皇陵中,反正那具尸体已经被毁了。
作为当年知情人的圣皇也已经薨逝,现在贵人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