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分一点哦。】
【请原谅妈咪没有敢露脸,好怕你记住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如果以后见到了爹地,记得告诉他,妈咪很想他,很想很想。】
【还有,对不起。】
这行字被涂了又写,墨迹层层叠叠,像许久未能结痂的伤口。
翻到封底时,内页夹着根用红绳系好的胎发,绳结旁压着半张撕碎的便签,剩下的字迹是:
【—— 别告诉他,我连露脸让他看一眼,都怕做不到。」
“如果爹地愿意的话,希望剩下的空白里……”
“你能填补暮暮的成长……”
夜风将窗帘吹起一道缝隙,把她发间的栀子香揉进他呼吸。
男人看着那根用红绳系好的胎发,忽然想起重逢那天,小家伙攥着那张两个人唯一清晰的照片仰着头,说 “你就是爹地” 时,睫毛上沾着的泪珠。
便签纸撕裂的毛边擦过掌心,那句未说完的话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他记忆里某个被封存的时刻 —— 她曾靠在他肩头告诉他,怀孕很受罪。
如今却在日记本里,为他们的小结晶,留出了最柔软的空白。
“初宝……”
他喉结滚动着,指腹将半张便签抚平,碎纸边缘的锯齿硌得掌心发疼。
黎初落垂着眼,指尖无意识绞着日记本的封皮,烫金雪松纹路在她指下微微变形,像极了那年她在机场安检口,攥皱的那张登机牌。
“以前暮暮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