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轻,像初春融雪的溪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小家伙在他怀里赖了好一会儿,小脑袋蹭着他的颈窝,直到男人松了手,才骨碌着小小的身子溜到地毯上。
他趁男人低头翻文件的空当,悄悄地挪到侧边的书柜旁,袜子被蹬掉了一只都全然不知。
指尖刚摸到柜子冰凉的木质边缘,他就仰头望着最高层隔板 —— 玻璃糖罐口的糖霜在阳光下闪着细亮的光,像撒了把碎钻。
阳光穿过落地窗,在他翘起的发旋上投下条纹光影,他小腿直直绷着,小手高高举起,依然没能成功。
“够的着么?”
背后突然落下道影子,带着沉木香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后颈。
“爹地帮我……”
霍御宸斜倚在书柜旁,西装剪裁利落的肩线将落地窗外的光切出冷硬的棱。
他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目光掠过那截藕节似的小腿,看它徒劳地踮起又落下,像片被风吹动的雪瓣。
“爹地抱…够不到……”
“够不到就别吃。”
男人屈指敲了敲他的小脑门。
“妈咪说不能吃太多糖,忘了?”
小家伙听了,下唇抖得像片落叶,却仍扒着书柜边缘不肯撒手。
“就一颗好不好……”
“就吃一颗……”
看着他撒泼的小模样,男人眉心蹙的更紧了,嗓音不由得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