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还在家中等您回去呢,三小姐~!”
管虞心软,只跑两圈稍稍舒展筋骨便罢。她虽是任性,却不想累及无辜,况且是真心护主的小丫头。
管虞膝盖两团乌青,是她自己作践自己,卸任归家那日,自请去祠堂大理石地砖跪出来的……
她一再先斩后奏,保胎如此,辞职如此,管书玉与墨诗薇本是满腹积怨,只是又如何舍得女儿自苦?
管虞却是狠心,将门反锁了。
她直身跪了大半宿,直到不知情的管老太太晨起,管书玉惊扰母亲,得了答应撬开祠堂的门。
帝京郊外的管宅并非祖宅,祠堂只供奉着管老太太发妻、管虞另一位祖母。
管虞当夜对祖母跪拜叩首请罪,问她老人家腹中子留否。
那一夜她任由寒邪侵体,跪姿挺拔庄重。
那夜过后,她膝盖痛得麻木,被母亲墨诗薇小心抱回卧室,由母亲诊脉确认胎儿无恙。
管虞笃信,她与祖母心意相通。
管虞本是与母亲们挑明了她留子的决心,甚至设想到一年半载后宣布“管三小姐意外身亡”的假死之术。
她无颜留在管家,厚重的亲情加在她身上是愧悔煎熬。
管书玉与墨诗薇坚决反对。不顾她养好伤,安排了私人飞机送她回老宅休养。管书玉携带管家的家庭医生护送她回来。
管虞安分卧床养伤,今日趁着母亲沉醉在书房里忙公务而蓄意出逃。
出逃一次稍欠妥当。她只是以身为饵引诱捕猎者上钩。
管虞的马突然惊了,管虞只来得及推开牵马的小厮,稳在马上往林深处赶。
小厮丫鬟在她背后迭声呼唤“三小姐”,被管虞无情甩下。
她需要个时间差来做局。
马鸣,雾散。驰骋马背的女子英姿勃发。
拨云见日。挽发,一袭骑马装,脚踏高筒靴,女子贴耳催促爱马旋即娇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