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叶绿了又黄,病房里的时光却仿佛停滞,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见证着这场漫长而痛苦的守候。
那天,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急促,唐怀瑾猛然从陪护椅上弹起。
唐念念的睫毛眼皮,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重量。“念念?”
他几乎是扑到病床前,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颤抖。那双紧闭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却没有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与茫然。
“别
别过来”
唐念念突然尖叫,身体拼命向后缩,输液管被扯得晃动。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东西,“他们会杀了我
放过我”
唐怀瑾僵在原地,心如刀绞
——
那个她,如今却被恐惧彻底吞噬。
确诊ptsd的那天,唐怀瑾沉默地将诊断书折好放进衣兜。
回家的路上,唐念念蜷缩在后座,只要经过隧道就会浑身发抖,尖叫着说那是密道。他只能一次次将车停在应急车道,轻轻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在她耳边重复:“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深夜里,唐念念的噩梦格外频繁。
有次她在梦中挣扎着撞翻了床头柜,瓷杯碎裂的声音让她瞬间崩溃,蜷缩在墙角尖叫。唐怀瑾冲进房间,没有开灯,而是跪在她面前,用最轻柔的声音说:“是哥哥,你摸摸看。”
他牵起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觉到了吗?我带你离开这里。”
为了帮助唐念念恢复,唐怀瑾推掉了工作,把客厅布置成阳光房。
每当唐念念发病时,他就打开留声机,放那首走调的童谣。渐渐地,在无数个温柔陪伴的日夜后,唐念念开始敢触碰他递来的水杯,开始在他哼歌时,用颤抖的手指轻轻回应他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