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乎乎的铁护腕在程群的眼前一晃而过,随之漫天的烟雾冲天而起,直接将凌乱的山道淹没在烟雾之中。
只听程群激动地吼道:“是大将军!众将听令,撤退!”
回应程群的是对面的哭嚎:“眼睛!我的眼睛!”
“将军,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疼啊!”
正往来疾冲的援兵也放缓了速度,漫天遍野的烟雾让他们失去了方向,看不清道路,唯恐有埋伏,不但不再前进,观望了几息,直接后队变前队,迅速撤退了。
王源跑在最前面,程群也是沙场老将,发了令,也不等回话,掉头就跑。
镇南军在这大山里藏了多少年?
从转入这里开始,大将军给他们的训练遵旨就是撤退时打散了走,能退到哪里就退到哪里,战停后再各自归队。
打仗时也很少大部队从一个地方钻出来,都是无数个小路、山道、山洞,主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王源跑了没几下就感受到镇南军越来越少的呼吸声,王源迟疑了一瞬,接着脚底抹油,走得飞快。
自己只是路过,至于镇南军怎么个撤退法,以及后续双方还会不会再次开打?
王源想不到,也不想想。
若打了,必然是有非打不可的理由。而此时,王源好像明白了柱国大将军为什么要着急给那把意义不凡的金刀找新主人了。
不过,这个念头模糊得很,好像想到了,又好像不至于,毕竟十五万大军,死了几个将军,死了一个嫡子,还不至于就找不到继承人的地步。
这边王源拍拍手走了,那边藏匿起来的镇南军看到烟雾散了后,原来的地方全是满地打滚的柱国军残兵,兴奋地一拥而上,倒是没有斩杀,而是抢了。
抢衣服、长刀、长矛,抢靴子、袜子、盔甲,抢仅有的十几匹马,抢他们身上带的口粮和水囊。
只留了条底裤,让他们将战场清扫了,己方损失很大,战死了两百人,重伤三百人,轻伤一百多人,虽然缴获了无数物资,可他们难掩战后的失落。
然后将战俘捆成一串,走了十几里山路,找到一处驻兵之地,将战俘甩在了军营外。